明缅战争过程简介 明缅战争的影响是什么

明初,明政府在云南极边之地设有六宣慰使司,即孟养军民宣慰使司(辖境相当今缅甸八莫、开泰以北,伊洛瓦底江以西,那伽山脉以东地区,治所在今缅甸孟养)、木邦军民宣慰使司(辖境相当于今缅甸掸邦东北部地区,治所在今缅甸兴威)、缅甸军民宣慰司(即阿瓦王朝,曾臣属于明朝,其地在木邦以西,孟养以南,今缅甸曼德勒为中心的伊洛瓦底江中游地区)、八百大甸军民宣慰使司(其地在今缅甸掸邦东部和泰国清迈地区)、车里军民宣慰使司(辖境相当于今我国云南西双版纳)、老挝军民宣慰使司(其地在今老挝境内)。当时明政府授与当地上层分子以宣慰使的职衔,这些土司则接受明朝的封号,服从云南三司(即都挥司、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但是,由于东吁王朝的侵袭,到1575年,木邦、蛮莫都已处于在缅甸控制之下。

万历四年(1576),缅甸又大举进攻孟养。面对缅军的入侵,孟养土司思个一面积极准备抵抗,一面向明朝的地方政权告急。金腾屯田副使罗汝芳得到皑告,要求思个坚守待援,同时准备部署军事行动。他用重金招募往来于中缅边境的商人,派他们深入缅人控制地区,侦察其山川道路、兵马粮响等情况,又传檄邻近的各土司依期增援孟养。在摸清缅军方面的情况后,即发兵前往增援。十二月,官军到达腾越(今云南腾冲)。思个得知援军即将赶到,极为振奋,命令手下头目乌禄刺率一万多人马深入缅军后方,绝其粮道。他自己则率兵埋伏在戛撒(在今缅甸杰沙)地势险隘之处,引诱缅军深入。缅军果然进攻戛撒,思个坚壁固守,不与之战。缅军欲进不能,粮道又被截断,陷入了困境,“饥甚,以摄金易合米,始屠象马,既剥树皮,掘草根,军中疫作,死者山积”。走投无路的缅军只得向思个求和,遭到拒绝。思个派出使者,要求援兵迅速赶来,歼灭缅军。但是,当时的云南巡抚王凝“防边将喜事,遂一切以镇静待之”。他根本不谙边情,对于抗击缅军入侵采取了消极的态度,害怕“兵兴祸速”,于是急忙传罗汝芳,不准他发兵增援思个。“汝芳接檄愤恨,投债于地,大骂而罢”,只得撤兵。思个久等而不见援兵来,大为失望,又得知陷于困境的缅军逃跑,“率兵追之,且追且杀,缅兵大败,生还者什不一二”。缅军这次进犯孟养虽然遭到惨败,但是,由于明朝的政府军未能增援思个,全歼入侵的缅军,“一时士民以为大失机会”。尽管缅军不断入侵,已经控制了云南边境的许多地区,但是明朝对于云南边境的军事形势却昏昏然,既没有支持边境地区积极抗击缅军进犯的土司,也没有采纳有识之士的建议。

万历五年(1577),陈文遂出任云南巡抚,鉴于边境的严重局势,提出“檄诸夷,抚三宣,设将领,筑城垣”等十策,“锐意请上经营”,“然与时见相抵悟,事亦寝”。万历六年(1578)明朝又“遣使将迄西(孟养)所俘瑞体(按:这时的缅甸国王应为莽应龙,这里记载有误,下同)兵象,俏以金币诸物还瑞体”,还“好言慰谕之”。但是,缅王却不领明朝的这番情,“使回,缅不称谢”。由于明朝对东吁势力的扩张采取了姑息政策,又不加强边防,这就使云南边境的抗缅爱国土司陷于孤立无援的不利处境,而缅军则得以卷土重来,乘虚而入。

万历七年(1579),缅军再次进攻孟养,“思个以无援败,将走腾越,中途为其下断执,送瑞体”,“不屈遇害”。于是,缅甸“尽并孟养地”。至此,孟密、木邦、孟养等大片土地都沦于东吁王朝统治之下,尽管如此,明朝还是没有采取积极的反击措施,相反,万历八年(1580),云南巡抚饶仁侃又派人去招抚缅甸,但是缅王不予理睬。明万历九年(1581),缅王莽应龙死去,其子莽应里继承王位。他继承王位后,继续竭力向北扩张。

万历十一年(1583)正月,缅军焚掠施甸(今云南施甸),进攻顺宁(今云南凤庆)、盏达(今云南盈江县莲花街),所到之处“杀掠无算”,给当地社会造成了很大的破坏。缅甸军队在云南境内攻城掠地,杀人放火,而且居然深入到顺宁府境,窥视腾越、永昌、大理(今云南大理)、蒙化(今云南魏山)、景东(今云南景东)等地,明廷为之震动。云南地方当局急忙采取行动,对付缅军入侵。镇守云南总兵官沐昌柞从昆明移驻洱海,巡抚都御史刘世曾也移驻楚雄(今云南楚雄),调动数万军队,命令参政赵睿驻蒙化、副使胡心得驻腾冲、金事杨际熙驻永昌、陆通霄驻赵州(今云南凤仪),与监军副使付宠江、忻督参将胡大宾等分道出击。同时,云南巡抚刘世曾、巡按董裕一起上疏朝廷,请求以南坐营中军刘綎为腾越游击,武寻参将邓子龙为永昌参将,赶赴前线,全力反击。这时,缅王“应里亦西会缅甸、孟养、孟密、蛮莫、陇川兵于孟卯(今云南瑞丽),东会车里及八百、孟良(今缅甸东北部,府治在今缅甸景栋)、木邦兵于孟炎(在今缅甸兴威以北),复并众入犯姚关”。刘蜓和邓子龙的部队“会诸夷兵”,在当地土司军队的配合下,大破缅军于姚关以南的攀枝花地,杀死耿马土司罕虔和湾甸州土司景宗真,俘虏景真宗之弟宗材。

攀枝花大捷后,邓子龙发布“告各土司檄”的文告,号召各土司“与我同仇”、“奋身立功”,“慕义效忠,谬力赴敌,或助兵以隶行,或助晌以奉战士;为我侦候得其声息,为我反间携其党与,为我挟刀刺之帐中,为我遮截遇之关外,为我特角击其侵轶,为我设履绝其归路”。罕虔的儿子招罕、招色等逃往三尖山(在今耿马西),与他们的叔叔一起,布置了五百多名药弩手,凭借险要的山势负隅顽抗。邓子龙从当地蒲人那儿得知上山小道,命令裨将邓勇等率领少数民族军队直捣敌军老巢,又在山后设下伏兵,前后夹击,活捉了招罕、招色、罕老等30多人,杀敌500余。接着邓子龙的军队收复了湾甸、耿马。刘缀率领的军队长驱直入,于1583年12月逼近岳风盘踞的陇川。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岳风知道大势已去,命令妻子及部曲先来投降。刘綎以送岳风的妻子回陇川为名,派兵直趋陇川以东的沙木笼山,占领险要之处,亲率大军进抵陇川。岳风知道已无法逃脱,于万历十二年(1584)正月到刘綎军中投降,“尽献所受缅书、缅银及缅赐伞袱器、甲枪鞍、马蟒衣,并伪给关防一颗”。在此前几天,缅将散夺已骑象逃走,仅留数十缅人留守陇川。刘綎的部队顺利地占领了陇川,“夺获缅书、缅碗、缅银、缅伞、缅服、蟒牙、衣甲、刀枪、鞍马等衣物甚众”。刘綎的军队占领陇川后,乘胜前进,分兵三路进攻蛮莫,蛮莫土司兵败乞降。刘綎提出五项条件,要他在五天内作出答复:一是擒送陪臣;二是交出罕氏和干崖印信;三是献出缅王发给的印篆;四是交回被俘的居民;五是招降孟养。蛮莫土司只得接受投降条件,“擒献缅人一十八人,象一头,马五匹,并缅酋给伪关防一颗,诣军前投献”。接着,刘綎的军队又收复了孟养和孟琏(今云南孟连)。刘綎击败缅军,收降岳风后“夷缅畏綎,望风内附者踵至”,木邦罕凤、巡西(孟养)思义,都杀了缅甸使者,投归明朝。孟密思混也派他的弟弟前来投降,献出了大象和缅王发给的印章。万历十二年(1584)二月,刘綎在威运营(今缅甸曼昌瑞亨山)筑坛誓众,受誓的有孟养、木邦、陇川三地的宣慰使和孟密安抚使,誓词是:六慰拓开三宣恢复诸夷格心求远贡赋洗甲金沙藏刀思窟不纵不擒南人自服至此,明军已收复了被缅军占领的全部领土。刘綎“纠合诸夷,献血剖符,定纵连横,合营进讨,”进兵阿瓦(今缅甸曼德勒附近)。阿瓦缅军守将莽灼与缅王有矛盾,就投降了刘綎。

缅王得知后,就发兵进攻莽灼。这时明兵已返回,莽灼力不能敌,弃城内奔,途中病死于襄朴寨(属干崖宣抚司,在今云南盈江县境内)。缅王莽应里派他的儿子莽时据守阿瓦。万历十二年(1854)五月,缅军再次入侵,攻占孟密,包围五章。明军把总高国春率五百人前去救援,击败数万敌军,立了一大功。万历十一年到十二年(1583-1584)明军的自卫反击,以胜利而告结束,东吁王朝的势力基本上被赶出了木邦、孟养、蛮莫等广大地区,叛国投缅的岳风及其子襄乌被押送北京处死,边境地区的土司纷纷重新归顺明朝。万历十二年九月,朝政府升孟密安抚司为宣抚司,添设了蛮莫、耿马两安抚司,孟琏、孟养两长官司,姚关、孟淋寨两千户数(都名为镇安),并在蛮莫设立了大将行署,任命刘綎以副总兵署临元参将,移镇蛮莫。为了对付缅军的象阵,刘挺还买了大象,“冲演兵马”。这些措施巩固了云南边防,加强了抵御缅军入侵的力量。

万历十三年(1585),明政府命令元江土司那恕去招抚车里宣慰刀糯猛。嘉靖年间,车里曾“以大车里应缅,而以小车里应中国”。在明军对缅自卫反击取得胜利的形势下,“糯猛复归,献训象,金屏、象牙诸物,谢罪”。在这种情况下,明朝恢复了他的车里宣慰使的职务。

万历十三年(1585)冬,蛮莫安抚使思顺由于对刘綎部将的贪贿勒索不满,叛投缅甸东吁王朝。缅王派出大襄长等占据蛮莫。孟养也在暗中依附于缅甸。刘綎、邓子龙征缅,大败莽应里,“纠合诸夷,歃血威远营,”取得决定性胜利,但是莽应里势力并未彻底剿灭。刘铤清醒地认识到“疆宇虽已廓清,莽酋酋然肆大,若不亟加剿灭,终为祸根蔓延”。应乘胜进讨,“俟荡平之后,另图改土设流,平定之余,更宜筑关建堡,设大将旗鼓,以控制要冲,立诸司衙门而相为犄角。随行屯田之策以足食,而财可使富,保障坚于来形;又练土著之丁以足兵,而力可使强,边境几无患。……滇南之安,永保万世无虞矣。[刘綎:《平麓川露布》,载《云南史料丛刊》36辑。]

但是,刘綎的筹谋笄却不为当局所重视,不仅没有给予支持,反而万历十五年(公元1587年)将刘綎调离。刘綎镇蛮莫约二年,抚绥边境诸土司,尚来不及剿灭洞吾莽应里,彻底平息叛乱,便抱憾离去,许磁《赠云抚凤坪公西征缅甸序》说:“……一战而取罕虔,再战而获岳凤,三战而诛莽应里,四战而缅甸之老莺尽退兵矣。”对刘綎征缅满怀期望,不料刘綎尚未三战、四战便解职而去。明朝在云南的地方官员按察使李材认为,不收复蛮莫、孟养两地就无法制止缅军入侵,于是他派人成功地招抚了这两个地方的土司。孟养境内有密堵、送速两城(两城均在今缅甸孟养以南),此时仍为缅军占据。

万历十五年(1587),孟养土司思威想要收复这两座城市,便联络了孟密思化、蛮莫思顺一起进兵,并要求明军援助。按察使李材、游击刘天傣派出明军前去配合作战,明军把总杜斌、李朝带兵不多,就把许多面明军的旗帜授与孟养兵,虚张声势,迷惑敌人。两军相遇于遮浪。缅军看到到处是明军的旗帜,“以为汉(这里指明朝的正规军)大兵至,惊溃”,明军与土司兵乘胜追击,杀敌千余,斩杀缅将大襄长。收复密堵、送速两城。另一名缅将散铎逃回阿瓦。万历十六年(1588),孟密思忠、蛮莫思顺又叛投缅甸,在此之前,明政府已决定以思忠为孟密宣抚使、思顺为蛮莫安抚使。由于这两人已投缅,明政府就让思忠的母亲罕洪、思顺的母亲罕送代替他们的儿子领印章。这年九月,缅军入侵,占领了孟密。

万历十七年(1589),孟养土司思威死去,明朝任命他的儿子思远为孟养宣慰使。次年缅军进兵孟养,攻破猛拱(今缅甸猛拱),思远和他的儿子逃入盏达(今云南盈江县境内)。十一月,缅军又攻破孟密宣抚司管辖的孟广(在今缅甸境内),罕烘等逃入陇川。缅军进攻陇川,被击退。万历十九年(1591)二月,明朝鉴于缅军频频入侵,“诸夷力不能敌,纷纷求救,永腾震动”,重新起用了“先年破缅有功,谙熟夷情”的邓子龙。当时缅军包围了蛮莫,蛮莫土司思化向明廷告急。邓子龙率兵前往,赶到罗卜思庄(在今云南梁河县以南)。由于天气酷热,大军行动不便,裨将万国春在夜间率兵赶到蛮莫,到处燃起火炬。缅军以为明军大队人马赶到,就退走了。万历二十年(1592),缅军再次入侵蛮莫,思化逃到等炼山(在今云南陇川县境内),邓子龙驻兵等炼,缅军则进抵遮放(今云南遮放)。邓子龙与缅军大战于控哈,杀敌数百。明军把总李朝、岳顺战死。缅军退到沙州。明军因为没有船只,无法进攻。两军相持了一个月,缅军退去。

万历二十一年(1593)底,缅军大举进犯,号称有大军三十万,战象百头。缅军在侵占蛮莫后,分兵三路,一路进攻腊撒(在今云南陇川县境内),一路进攻遮放、芒市(今云南潞西),一路进攻杉木龙。陇川土司多思顺抵不住,退入孟卯(今云南瑞丽)。当时云南巡抚陈用宾锐意经营边防。缅军大举入侵时,他正在永昌。为了击退缅军,他率兵直入陇川,命令参将王一麟夺回等炼,中军芦承爵出雷哈,都指挥钱中选、张先声出蛮哈,守备张光吟出打线(雷哈、蛮哈、打线三地都在蛮莫安抚司境内)。明军师出顺利,收复了蛮莫,但由于产生了轻敌思想,急于向前推进,受到缅军伏击,损兵折将。宁州(今云南华宁)目把坐骑陷入泥中,被缅军杀死。前锋既失利,后两营只得退回。缅军也无力追击。

万历二十二年(1594),陈用宾为了加强边防,在腾越州西北至西南边界筑八关,关址距当时的中缅边界数十里至数百里不等。这八关就是神护关(故址在今云南腾冲县西北孟卡山上)、万初关(故址在今云南盈江县西北布哈山上)、巨石关(故址在今云南盈江县西北息马山上)、铜壁关(故址在今云南盈江县西北布哈山上)、铁壁关(故址在今云南陇川县西北)和虎踞关、汉龙关、天马关(清末中英勘定滇缅边界时,这三关被划属缅甸)。缅军数扰八关,叛投缅甸的孟卯土司多俺“杀天马、汉龙两关工役”。广南(今云南广南)知府漆文昌派木邦土司罕钦杀了多俺,并在猛卯大兴屯田。在加强边防的同时,陈用宾又派人联络逼罗夹攻缅甸,逼罗方面口头上答应了,但摄于缅甸还很强大,未敢出兵。

万历二十三年(1595),缅军入侵蛮莫被击退,明军参将吴显忠斩杀缅将丙测。明朝仍然任命思化为蛮莫安抚使。从万历二十四年到二十六年(1596-1598)莽应里的统治陷入危机,中缅边境一度趋于平静。由于莽应里在派兵侵犯中国的同时,从1584年到1593年连续五次发动侵略暹罗的战争但都遭到失败,1593年后,暹罗军队开始反攻。在此后的几年中,缅甸南部的孟族起来反抗莽应里的统治,阿瓦、东吁、卑谬、良渊等地的封建领主,也纷纷宣告独立。莽应里的统治陷入危机,无力侵扰我云南边境。这就是包见捷在(缅略)中所说的:“自后(缅甸)屡为暹罗、得楞(孟族所攻,疲于奔命,不复内犯矣!”

在莽应里统治陷入危机时,莽应里的弟弟良渊侯趁机在北方扩大自己的势力,并向北扩张,侵犯中国云南。万历二十七年(1599),缅军进攻孟养,被明军击退。此后,孟养土司思轰和蛮莫思正“据险抗缅”。万历三十年(1602),缅军为了夺取孟密等地的宝井(开采玉石的矿井),出动十几万军队进攻蛮莫。蛮莫思正力不能敌,逃入腾越求援。缅军追至离腾越只有三十里的黄连关。在缅军兵临城下、城内守军人少无力击退敌军的情况下,云南副使漆文昌、参将孔宪卿出于无奈,只得杀了思正,并把他的一只胳膊呈送缅军。缅军进攻思正时,孟养思轰曾兴兵救援,但是他的军队赶到时,思正已被杀。缅军又占据了蛮莫。

万历三十二年(1604),缅军进攻孟密,向孟养思轰征兵。思轰拒绝了缅方的要求,并且逮捕了来使。于是缅军进攻孟养,思轰兵败身死。万历三十四年(1606),缅军30万进攻木邦,明军救兵不至,木邦失陷。陈用宾因此下狱被杀。然而至此以后,明朝与缅甸之间的战争基本上停止了,这是因为:明朝方面,明朝廷的统治已陷于危机,再也无力收复被缅甸占领的广大地区;缅甸方面,万历三十三年(1605)良渊侯死去,其子阿那毕隆继位,在侵占木邦后,随即挥戈南下,再次投入到统一缅甸的战争之中。

从嘉靖到万历年间的明缅战争,前前后后持续了半个世纪,主要战场是在当时明朝的“西南极边之地”,这场战争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是古代中国同邻国之间持续时间较长的一场战争。

影响

一、摧毁金字红牌制度严重破坏了木邦、孟养、孟密等地社会经济的发展

明代中叶以后,当时属于我国云南西南地区的木邦、孟养、孟密等地区,由于同内地的交往日渐密切,生产有羵葡大的发展,社会经济特别是商业和矿业日趋繁荣。明人朱孟震在(西南夷风土记)中说:“宝藏之富,生齿之繁,莫如孟密”,“孟密东产宝石、产金,南产银,北产铁,西产催生文石”,“巡西(孟养)产唬拍、产金”,“交易贾辐转,故物价常平”。东吁王朝发动的侵略战争,给当地居民带来了灾难,也严重地破坏了当地的经济发展。

《西南夷风土记》说:“应里(缅王)性极惨刻,凡有罪者,群埋土中,露头于外,以牛耙之,复复以柴草,举火焚之,彼此纵观以为乐。江头城(一说在今缅甸八莫,一说在今缅甸杰沙)外有大明街,闽、广、江、蜀居货游艺者数万,而三宣六慰被携者亦数万,顷岁闻天兵(指明朝军队)将南伐,恐其人为内应,举囚于江边,纵火焚死,弃尸蔽野塞江。”由于战争的破坏,木邦也“残破雕敝不振。”

二、战争给云南人民造成了沉重的苦难

首先,是广大无辜的当地居民和外来民众惨遭缅军的屠杀。上述江头城居民的遭遇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万历十一年(1583)缅军“分道入寇,伤残数郡,蹂嗬一方”,留下一片“白骨青磷”,以致数年以后,人犹切齿;其次,战争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为了抵御缅军入侵,明政府在边境地区驻扎了上万人的军队,其粮响主要靠云南内地供应。云南高原山路崎岖,大江奔腾,当时交通条件十分恶劣,“转输米,石运价至千金”!“至内地运铜之苦,又有不忍言者”,以致“编氓妻子,诸郡邑不支”,“大理、鹤庆、蒙化、姚安、楚雄五郡,邑无遗村遣户,不死而徙耳”。为解决军队粮饷问题,万历二十二年(1594)以后,陈用宾开始在陇川、猛卯等地屯田,“然以瘴恶,屯者不能耕,西偏诸兵,糜公币如故”。明朝人沈德符在谈到万历年间缅军入侵造成的危害时说:“云南自此虚耗矣”!

三、影响到两国疆域的变化

缅甸看到明朝并没有出手拯救外边政区,于是借鉴明朝的金字红牌制度,采取拉拢周围的土司头领的做法。经过这场战争,明朝丧失了对孟养和木邦两宣慰司的统治,其范围相当于今缅甸八莫、开泰以北,那伽山脉以东直到掸邦东北部的广大地区。这些地区主要是由掸族、低族、克钦族(景颇族)居住的地区,并入缅甸后(一些地方在清初曾一度收复),在封建时代和英国殖民统治时代,当地土司头人都一直保持着很大的独立性。英国殖民主义者采取的“分而治之”的政策,加深了当地少数民族与缅族的隔阂,扩大了他们之间的差异。1948年缅甸独立以后,民族间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国际形势的变幻越来越严重,而缅北地区少数民族与缅甸政府的矛盾,就是缅甸民族问题的一个重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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