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刘姥姥是一个大家都很喜欢、甚至佩服的角色。说起这个的话,各位一定都有所耳闻吧。
刘姥姥知恩图报,是个好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在这个人情凉薄,唯利是图的环境中,是刘姥姥保留了人性的光辉和社会的底线。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刘姥姥,当初,二进荣国府的时候,却被王夫人用一百两银子“买断了关系”。王夫人托人带给她的原话是:“用这些银子做些买卖,或置办些田地,以后别再投亲靠友的了。”
王夫人的意思很明显,你以后别来了,这些钱,足够你以后自力更生、维护尊严的了。
很多人都认为王夫人势利眼,凉薄无情,但实际上,却根本不是王夫人的错。大家只盯着刘姥姥的“义薄云天”,却忽略了王夫人真金白银的付出,是不对的。一码归一码刘姥姥第二次进荣国府的一些行为,确实有些过分。
也别说王夫人了,换做任何一个人,有这样一门亲戚都会觉得难堪和尴尬。这不是单纯地、穷不穷的事。那么,刘姥姥究竟做了什么令王夫人无地自容的事呢?
1、刘姥姥一路“行乞”,从不曾停止过
实际上,刘姥姥是个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但凡能有机会捞点便宜,她绝对不会放过。当初她跟女婿商量要来荣国府打秋风时,就是这个意思:“要是对方能周济些,大家都有好处,若不能,我也可去见见那候门公府,反正咱也没啥损失。”打着这样的主意,刘姥姥迈出了第一步。
结果是可喜的,她居然被捐赠了二十两银子。刘姥姥茅塞顿开:果然,人家拔根汗毛都比咱们的腰粗啊!无论如何,这门亲戚不能断,既然已经认了亲,那就要持续走动下去。于是乎,刘姥姥就借着“感恩的由头”,第二次来到了荣国府。
实际上,荣国府里啥菜没有?难道人家会稀罕她这点有机蔬菜?那时候,没有农药与化肥,谁家的蔬菜不是浇大粪水长的?乡下的和城里的蔬菜有啥区别啊?这不过是刘姥姥进一步与贾府套关系的一种手段而已。装傻充愣,借着“献穷心”再次寻找机会。
果然,她的机会来了,这也应了那句话:“机会总是会眷顾那些有准备的人。”而刘姥姥早就准备好了。
贾母听说有个乡下的同龄人来了,感到很新鲜,从某种意义上说,刘姥姥的那些菜贾母看不上,但刘姥姥本身却是个不可多见的“野意儿。”贾母对刘姥姥的献菜之心表示感谢。
刘姥姥便笑道:“这是野意儿,不过吃个新鲜。依我们倒想鱼肉吃,只是吃不起。”
原本刘姥姥说完上半句就可以住嘴了,她却偏偏再次“强调”了“我们想吃鱼肉吃不起“。难道是想换点鱼肉回去?
接下来,刘姥姥开始讲故事,讲到雪下抽柴的故事时,没讲完就起火了。贾母嫌不吉利,不让再讲这个故事。但事过之后,宝玉却放心不下那个标致的姑娘,就问刘姥姥后来怎么样了。
刘姥姥就说那姑娘是庙里的一尊像成了精,大伙要平了那庙呢!宝玉就赶紧阻拦。原文如下:
宝玉道:“我们老太太、太太都是善人。最爱修庙塑神的。我明儿做一个疏头,替你化些布施,你就做香头,攒了钱把这庙修盖,再装潢了泥像,每月给你香火钱烧香岂不好?”刘姥姥道:“若这样,我托那小姐的福,也有几个钱使了。”
也就是说,刘姥姥就这样顺水推舟了,并没有设法“平了那座庙”,而是接受了宝玉的“香火钱”,这要不是宝玉暗暗派茗烟实地考察,这笔钱不就“落实到刘姥姥手里”了么?此时的刘姥姥像不像个大忽悠?
2、贪得无厌的刘姥姥见缝插针
不要以为这就完了。刘姥姥但凡得到机会,必然会借题发挥,委婉索要。
贾母陪她游大观园,来到黛玉的住处时,贾母想用软烟罗给黛玉糊窗户。结果,刘姥姥却这样说。原文如下:
刘姥姥觑着眼看个不了,念佛道:“我们想它作衣裳也不能,拿着糊窗子,岂不可惜?”
刘姥姥这话是不是太明显了?跟直接要有啥区别啊?果然,贾母瞬间听出了刘姥姥的意愿。紧接着就许诺给她两匹。
贾母道:“这个做衣服不好看。再找一找,只怕还有青的。若有时,都拿出来,送这刘亲家两匹……”
刘姥姥不仅走着逛着的时候要这要那,即便吃饭时,也是不失时机。原文还有这么一段:
刘姥姥因见那小面果子都玲珑剔透各式各样,便拣了一朵牡丹花样地笑道:“我们乡里最巧的姐儿们拿剪子也不能铰出这么个纸的来。我又爱吃又舍不得吃,包些家去给他们做花样子去倒好。”众人都笑了。贾母笑道:“等你家去时我送你一坛子。你先趁热吃这个罢。”
贾母还真是有求必应的活菩萨,刘姥姥要啥她给啥。一旁的王夫人几乎坐不住了,这毕竟是娘家的亲戚,是扑奔她来的。在婆婆面前各种哭穷,各种花样行乞,让王夫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单纯的穷,不会被人看不起,可是“以穷做资本”来理直气壮地“吃大户”就不对了。
虽然她后来确实也知恩图报地做了些好事,把巧姐从妓院里救出来。但这却并不能掩盖她此时做出的种种令王夫人尴尬万分的行为。因此,王夫人才用一百两银子与刘姥姥彻底买断关系。
将心比心,如果出嫁的你,娘家有这么一位远房亲戚来向你婆家花样行乞,你会喜闻乐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