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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东胡部族后裔,被匈奴击破后一度消沉,北魏时再度活跃于辽河一带,依附中原,上表称臣、纳贡。唐朝建立后,契丹酋长孙傲曹投奔唐朝,接受朝廷册封。贞观年间,李世民设之松漠府,任命契丹可汗为都督,主管10州军务,并赐予“李”姓,以示恩宠。
武则天登基后,任命李尽忠为松漠府都督,主管契丹军务。此时,契丹发生大饥荒,牲畜减少,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按照规定,节制契丹部族的营州都督赵文翙应该赈济粮食,安抚游牧民族,确保边境稳定。谁知,赵文翙与李尽忠关系不好,不但没救济,还经常去契丹搜刮,双方关系恶化。
696年5月,李尽忠自称无上可汗,与姐夫孙万荣举兵造反,攻破营州,诛杀都督赵文翙,并扬言攻入中原,气焰嚣张。
5月底,武则天派曹仁师、张遇玄、李多祚、麻仁节等28大将,率7万精兵征讨契丹。7月,派梁王武三思镇守榆关,防备契丹入侵,并给前线军队筹集军粮物资。此时,唐军士气旺盛,而契丹只有3万,力量对比优势明显。
闻知唐朝大军出动,李尽忠释放营州城内唐朝俘虏,并假造“粮食不足”之假象欺骗他们。俘虏回来后,将契丹处境之艰难告知曹仁师。如此,唐朝众将信心满满,抢着出兵夺取功劳。曹仁师呢?没有仔细考虑,决定快速进兵,解决契丹。
唐军进入黄獐谷时,李尽忠派老弱诱敌深入,并丢弃部分牲畜,制造“溃逃”之假象,唐军一路追击。追到东硖石谷时,契丹军队从两侧夹击,生擒张遇玄、麻仁杰,唐军前锋几乎全军覆没。
消灭了唐军前锋,李尽忠强迫张遇玄写公文,盖上军用印章,制造前锋获胜之“假象”,让后续部队跟上。结果,行军总管燕匪石、宗怀昌等不辨真伪,直接率主力朝着东峡石谷杀来,再次遭遇契丹伏击,全军覆没。此次交兵,有一位将领被俘虏,名叫李多祚,后被释放回朝,成为武则天掘墓人之一。
7万大军惨败,契丹更加嚣张,李尽忠横扫辽东各地。对此,武则天决定再次出兵征讨,并邀请突厥助战。10月,李尽忠病死,孙万荣领其部众。11月,突厥偷袭契丹,俘虏李尽忠、孙万荣家属,斩杀2万余人,契丹部众纷纷溃逃,势力衰落。
但是,孙万荣能力出众,很快就再次将契丹部众聚集,并攻占冀州,杀刺史陆宝积,河北震动。如此,双方关系继续恶化,新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697年3月,清边道行军总管王孝杰、羽林卫将军苏宏晖等率17万大军征讨契丹,声势十分浩大。王孝杰,唐朝名将,曾率兵收复安西四镇,威震吐蕃,此时挂帅出征,可知唐朝对此战之重视程度。然而,王孝杰在同样地点,也就是东硖石谷遭遇人生最大败仗,坠崖身亡。
东硖石谷(河北唐山附近)地势险要,道路崎岖、狭窄,易于对方设置伏兵。进入峡谷后,王孝杰与苏宏晖约定:王孝杰率前锋突击,杀出峡谷;苏宏晖率主力跟进,力求在谷口决战契丹,一举歼灭之。说完,王孝杰亲率2000精锐骑兵冲杀,将前来堵截的契丹骑兵杀败,一直追到谷口。
唐朝前锋冲出谷口后,预先埋伏的契丹骑兵包抄而来。王孝杰临危不惧,快速列阵迎战,连续杀退契丹。谁知,苏宏晖畏惧契丹,听闻前锋被包围,直接率兵返回,王孝杰孤军奋战,寡不敌众,坠入山崖而死。
王孝杰战死,其余各路唐军闻风丧胆,不敢与契丹作战。本来,武则天想借助此次会,让建安王武攸宜去“镀金”,命他率数万兵马跟进,试图分一杯羹。听闻王孝杰战死,武攸宜抵达范阳(北京)后,便不敢继续前进。
不久,武则天让武懿宗率20万兵马,准备报仇雪恨。谁知,武懿宗更差,听闻孙万荣率契丹铁骑南下,直接灰溜溜逃跑。此时,部下建议:“虏无辎重,以抄掠为资,若按兵不动,势必离散,从而击之,可有大功。”武懿宗不停,撤兵回到相州,契丹一路追来,唐军丢弃辎重、军械,契丹屠戮赵州。
20万兵马再次“惨败”,武则天决定拿前线将领开刀,杀了苏宏晖。谁知,武懿宗溃逃时,他击败契丹小股部队,守住范阳,将功抵过,逃过一劫。
唐朝首次对决契丹,武则天前后出兵44万,结果都惨遭失败,主帅王孝杰还坠崖身亡,唐军士气低迷。幸运的是,武则天盟友突厥比较给力,突厥默啜可汗率万余骑兵突袭孙万荣大本营,并成功摧毁。孙万荣大本营被毁,契丹部族人心惶惶,此时盟友奚人又投奔唐朝,反戈一击。
突厥、奚人联合夹击,孙万荣招架不住,狼狈逃窜,中途被部下杀死。孙万荣死后,契丹部族纷纷投降突厥。至此,武则天打了2年,总算借助盟友力量降伏了契丹,也算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