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不了解金川战争的事情,接下来跟着知秀网小编一起欣赏。
在上一篇文章中,我们谈过乾隆皇帝在两次金川战争中的主要失误。虽然这是影响两次金川战争的重大原因,但是作为进剿大小金川之主力的绿营官兵之庸懦、畏战,也是造成清军的整体战斗力很差(在第一次金川战争中尤为明显),不利于两次战争的顺利推进的重要原因。
与大小金川番民同心誓死、全力战守相比,清军虽拥兵数万乃至近十万人,但在士气、军纪、山地作战能力等方面均与两金川番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绿营官兵士气低迷、战斗力差
从各省调往前线的大批绿营官兵,不仅纪律涣散,还不善山战(川、黔兵丁除外)。这势必不利于清军进剿大小金川。
第一次金川战争期间,绿营兵丁的诸多庸懦无能之表现着实令乾隆皇帝切齿。以张兴、陈礼部惨败为例,张兴在马邦驻营之右山梁系粮运经由要地,由游击陈礼带兵三百名驻扎防守,大金川番人多次前来进犯均被击退,然而,(乾隆十二年)十二月初七日,二百余名大金川番人齐发枪石,官兵即相率逃奔,以致自相践踏、坠崖而亡者达数十人,水运粮道亦被阻塞。
可以说,此次惨败,既与张广泗没有及时救援有关,又与官兵怯懦无能不无关系。
张兴大败不久,驻守曾达山梁上的郎建业、徐克猷二人所率千余名兵丁亦不敌大金川四五百人之进攻,而马良柱等发兵应援,游击孟臣亦带兵出战,却都不能击退大金川番众,他们最后只能且战且退,以致丧失所据要隘,并丢失大量军事物资。
更有甚者,乾隆十三年秋,清军进攻喇底二道山梁时:
“统领之副将、游击等,但督率至沟口而止,带兵之备弁,又复落后,仅有兵丁在前,已至各碉下围攻,忽闻应援贼番,有数十人从山梁呐喊压下,我兵三千余众自相拥挤,踉跄奔回,多有伤损”。
绿营将领不能身先士卒,兵丁不肯冲锋陷阵,以致区区数十名番人嘶喊冲杀即可令三千余官兵惊恐而逃。由此可知,军营士气之低迷、战斗力之差到了何种地步。乾隆皇帝对官兵俱怀畏怯、遇战即溃之表现感到万分气愤,遂诘问道:“前后折奏皆称贼番仅数千人,乃我兵所到,伊等陆路俱能抵御,何以我兵四万之众尚联络不严,致有疏漏?”
这番诘问从侧面反映了清军将士之无能、兵丁之怯懦、军纪之涣散。可见,“汉兵素有不战自溃之名”,绝非妄言。
二、将士无能、兵丁怯懦、军纪涣散
面对各路官兵不能奋勇直前之情势,乾隆皇帝大失所望,亦为之感到万分焦虑。他在上谕中连连责问道:“川兵行山是其所长,而一临石辄复败逃,所长何在?……今览奏又失所望,将来此事兵力何所倚仗?军务作何调度?日复一日,师愈老而气愈怯,岂能久顿坚碉之下坐待成功?”
乾隆十三年九月,张广泗等又奏:“八月二十四日夜,有贼二三十人,假扮革布什咱之土兵,混入营内,值汉土官兵睡熟,以致守备王良弼带伤,并亡汉兵五名,所得营卡仍被夺去,并失去半截废炮一位。”
乾隆皇帝闻之气愤不已。他随即在谕令中一针见血地指出:
“夫立营,儆夜,严更鼓,慎巡防,乃军法所最要,今有贼入营,兵将皆酣眠不觉,且贼不过二三十人,乃竟至伤兵失械,营卡不守,则其平日毫无纪律,视同儿戏。可知,金川自用兵以来,大约失之严迫者少,失之懈弛、总由军纪不明者多,以致无一合宜。”
另外,守碉之兵丁竟因吸烟而引燃大量储备火药,造成巨大人员伤亡。
乾隆皇帝乾隆十三年四月二十九日,值日看守碉楼火药之兵丁魏良栋、王思贤二人叼烟袋上碉看漏,然后回卡歇宿,却将烟袋遗留在火绳之上,以致延烧火药十六笼,轰塌碉楼,压死官兵及家奴共计四十六日,魏、王二人亦俱伤毙,又带伤官兵数十人;对这样低劣的失误,将领竟然谎称是碉楼遭雷劈所致。
由此可见,清军的军纪败坏到了何等境地。
不过,我们也得承认,众绿营官兵之所以长期士气低迷、纪律涣散,实与统帅张广泗等胸无进剿良策,经年驻守,且待下刻薄寡恩,以致军心浮动不无关系,并且,官兵长期暴露在大金川山多林密、天寒雪多的环境里,加之战事进程阻滞,容易积疲。
由上所述,我们不难明了,第一次金川战争充分暴露出清军人数虽众,但怯懦无能,因而,他们根本无法与占尽天时地利且同心誓死、擅长山地战的大金川番众相抗衡,遑论迅速攻克大金川及擒获土司莎罗奔。
三、满汉官兵不下2万人,竟不敌大金川千余番人
及至第二次金川战争期间,乾隆皇帝一再督令将领务必严明军纪,还格外注重调兵遣将,特别要求派出大批满洲精兵,清军战斗力果然比之前次大为提高,因而得以逐步推进,直至最后平定两金川。
然而,在此期间,官兵畏战、纪律涣散之事仍时有发生,同样给清军的进剿行动带来了极坏的影响。
乾隆三十六年秋,在大兵齐集前,提督董天弼在西路先行带领汉土官兵进剿,因带兵少不敷调拨,以及及绿营兵怯懦无能,将已攻克之碉卡丢失,已占据之毕旺拉一路亦被小金川夺去。
乾隆三十六年十一月,董天弼一路官兵将已经攻得之牛厂石卡丢失,官兵多有损伤,还丢失枪炮,而且,该路官兵在德尔已经夺取的碉卡同样丢失。董天弼希图对这些失误进行掩饰。
这让乾隆乾隆皇帝对绿营兵之战斗力和将领的能力感到万分失望。于是,乾隆皇帝在上谕中怒斥道:“绿营陋习,专仗土兵守御,而无能之绿营兵众,率皆畏葸观望,领兵将弁,又不知督策而前,一遇贼至,辄尔动摇奔溃。”
另就前述墨垄沟失事而言,薛琮部三千余人不能对抗数百名大金川番人之围困,而救援部队不肯奋力渡河相助,均表明该路官兵实非能征善战之辈。墨垄沟大败,南路清军士气锐减,按兵不动达数月之久,难有实质推进。同样地,木果木大败和小金川得而复失俱与官兵之庸懦无能密切相关。
乾隆三十八年六月初一日夜,大金川土兵等潜回小金川之底木达,趁官兵不备,和降番里应外合,一鼓作气攻下董天弼之军营,放火烧毁了全部营帐,并将董天弼击毙;随后,大金川土兵又夺取了喇嘛寺粮台,以及布朗郭宗等处,截断了温福一路之后路及其与阿桂一路的联系;紧接着,大金川土兵千余人向木果木大营进逼,而驻扎木果山梁的侍卫德尔森保部官兵3000余人闻风溃散;结果德尔森保毙命,大营炮局丢失;六月初十日,大金川番人设法切断军营水道,温福见形势危急,便与海兰察一起带满汉官兵突围,但遭大金川番人截击,结果,温福中枪而亡,官兵则争相逃命,战死及被俘者不下 4000 余人,并丢失大量物资。
须知木过木大营有满汉官兵不下2万人,竟不敌大金川千余番人,其怯懦畏战自不待言。至于董天弼等奉命率兵驻守小金川底木达、布朗郭宗一带,专门防守后路,却疏于防范,以致小金川渐次失守。这直接导致清军不得不从大金川境内撤出,由全面进攻转为全力防守,并且,还需再次进剿小金川。
总之,作为主力的绿营官兵士气积疲、怯懦畏战,实不利于清军进剿大小金川。也正因为如此,在第二次金川战争中,乾隆皇帝于正式宣战后,力主派出大量精锐旗兵,并极力督促将帅加强对绿营官兵的纪律约束,使之战则锐意冲锋,守则严密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