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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中晚期,由于科举制度的推行,进士及第是并不成为进入仕途的方法,大量的及第举人进入幕僚。这些举人及第入幕,其原因有很多,大致主要的还是与当时的社会政局和中央的政治格局有关,不过也不能排除为自身生活考虑的因素。
入幕的举子及第进入幕府后为藩镇势力做了大量工作。进入幕府的及第举人大多数对唐朝政府很拥护,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地方割据势力。
一、进士入幕的根源
唐朝基本已经确立了科举制度,也成为了朝廷选拔官员的唯一途径,进士及第是当时学子们追求的最高目标,同时也是唐朝选拔高级官员考量其出身的标准。进士登科在士子们心中乃至整个唐朝社会都是一跃龙门的的效应。每当科举考试之时,数千学子汇聚京城,其中能跃龙门者不过几十人而已,可见,对于进士的考试选拔竞争是何等激烈。
在中晚唐时期,对于进士出身的人很是推崇备至,许多进士及第的文人进入各藩镇“幕府”中担任幕僚,相对于朝廷,各地藩镇势力都有自己掌控的军队,因此带有浓厚的军事色彩,基层的军事政务因此而显得繁杂琐碎。
唐代的士子们特别看重京官,对于外官,也就是地方官员一般不怎么重视,那为何这些饱读诗书的才子们对入幕非常感兴趣呢,入幕对他们真有很大的吸引力吗?
二、做为天之骄子的进士,为何选择入幕的原因
进士及第的身份在中晚唐时期是十分尊贵的,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有了这样一个身份,其社会地位就会飞速的攀升,尤其是在中晚唐时候,《唐摭言》中记载:“缙绅虽位极人臣,不由进士者,终不为美”,许多士子为考取进士,几十年寒窗,殚精竭虑,从少年一直考取到七十者大有人在。天复元年,曹松等五人分别以高龄中了进士,就是历史上说的五老榜。总之,做为举子出身到进士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在进入仕途前要比其他诸如杂科等出身着,无论地位,社会声望,还有阅历都占有明显的优势。
中晚唐时期,不仅朝廷通过进士及第来选拔人才,各地方的藩镇也在积极的搜罗着人才。安史之乱爆发以后,各地方藩镇的数目开始大量增加,藩镇幕府中不仅有统兵打仗的武将,还有人数众多的文官从事案牍工作,协助幕主处理工作。
在唐代时,并不是说只要考中了进士就可以入士做官,而是还要等待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是因为官阙数量有限,但是地方藩镇就不一样了,数量众多,待遇也要比朝廷好一些,主要的是不用等待,所以很多进士在幕府的热情招揽下离开京师,前去地方藩镇幕府任职。
幕府招揽进士,待遇要比朝廷待遇好些,好到什么程度,也就是幕府只要聘用了你,待遇至少是朝廷俸禄的五倍以上。
中唐时期,朝廷曾经下了很多诏令,减免了进士的徭役,赋税,但是大部分进士都是出身贫寒之人,就算中了进士,在补缺期间,仍然是入不敷出,生活极其穷困。肃宗时期的宰相王冷然曾在《与御史高昌宇书》中这样说自己中了进士后的生活:“兄弟未有官资,嗷嗷环堵,菜色相看,贫而卖浆。”(我虽然中了进士,是个有官资在身之人,但是每天还得为填饱肚子想办法,有时好几天吃不上一顿饱饭,脸色就跟菜色一样。)
像王冷然这样的进士绝不是少数,而且中了进士以后花销非常巨大,各种名目繁多的祝贺宴请,往往要耗费数万钱,为了解决生活最起码的保障,进士及第进入藩镇幕府的情况十分平凡。
幕主对于进入幕府的进士一方面重金相邀,另一方面往往给他们以比较好的官职,这也是进士离开京师而进入幕府的一个重要原因。还有一些进士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得已才离开京城到地方藩镇幕府,一来有可观的收入,二来借着藩镇势力庇佑自己。
三、中晚唐进士入幕后其社会反应
中晚唐进士入幕现象十分普遍,究其根本的社会原因,主要是安史之乱爆发以后,各地藩镇势力纷纷崛起,严重削弱了中央集权,同时,朝廷为了应对安史之乱,将避暑幕僚的权力逐渐放宽,开启了藩镇自行任命属僚,各藩镇争相争夺人才,最后甚至发展到与朝廷中抢夺人才。
藩镇避暑权的放开,让一些无法按照正常程序进入仕途的人才打开了一条新的渠道。不过朝廷并没有将所有任命官员的权力放开到藩镇,进士出身的高级幕僚必须要经过一系列完善的程序才能任职。
进士一般在幕府中担任中高层文官,欲要藩镇幕主向朝廷请奏,获得朝廷正式任命,这也是进士进入仕途的一个捷径。中晚唐时期进士通过入幕捷径转奏朝廷,进而达到仕途之路,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定是最有效的捷径。
避暑权和藩镇对于人才的需求,以及进士自身对于虚荣的追求,入幕成为进士们进入仕途的首先选择,也导致入幕成为一种社会风气。
四、进士及第入幕的作用
对于进士们来说,入幕一方面可以提高他们政务的水平,另一方面也让他们在藩镇,地方锻炼能力,这就是所谓的宰相起于州部,将军发于卒伍。进士出身的幕僚在藩镇受到更多的礼遇,同时,他们和藩主之间的关系也更为情厚。藩镇的事务是十分繁重的,幕僚在幕府不仅要承担案牍工作,还要熟悉藩镇政务,军务,以此来辅佐藩主。
除了上述这些以外,幕僚还要主持乡县的选拔考试,一些文采出众的进士还要写文为藩主歌功颂德。高级幕僚还需要充当外交使节,建立与其他藩镇的沟通工作,有时候会代表藩主到京城向皇帝汇报工作。
值得此注意的是,进士进入幕府很顺利,但他们内心里还只是把这个当成一块跳板,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回到朝廷,为朝廷效力。在他们的角度看来,入幕只是为了幕主个人服务,充其量也就是幕主的个人秘书而已,但是朝廷就不一样了,他是为君王服务,服务的是整个国家,比起为幕主个人服务,至少高出了几级。
五、进士及第入幕对于中央的作用
唐朝中晚期进士入幕,一方面是举人及第以后为了生活迫于无奈而进入幕府,另一方面是在当时吏部选拔官员引导下,进入幕府往往能够很快的熟悉吏治,体察民情,为将来回到朝廷做官做着前期准备工作。中晚唐以来,科举出身者大多数要选择避府,然后在在朝廷里得到升迁,这样无疑加强了这些人对于朝廷的向心力,从而加强了朝廷对于地方的控制能力。
中晚唐时期,朝廷利用与藩镇之间灵活的用人关系,最大限度的去拉拢这些入幕的进士及第以及举人及第,借用他们对于朝廷的忠心和对希望回到朝廷做官的渴望,让他们为朝廷效力。这样的前提下,中央政府非常重视从藩镇引进人才,而藩镇的幕僚也渴望到京城做官,所以入幕的进士仍然对朝廷抱有忠心,为朝廷效力才是他们最终的目标。
中晚唐举人及第入幕,除了获得一官半职以外,还有机会获得将来升往清望官的机会,这样的升迁几率和高官厚禄,不但鼓舞了入幕的举人及第一心向着朝廷,而且让他们熟悉了藩镇的情况,为日后升任到中央处理政务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事实证明,朝廷鼓励举人及第和进士及第入幕,对维护中央的政治统治极为有效,每当藩镇发生叛乱之时,他们总是能够挺身而出,维护中央的统一,国家的统一。
公元八百年,徐州发生军乱,当时出任幕府的冯宿,严厉斥责了叛乱的军士,给他们讲了许多有关朝廷的政策法规,让这些军士放弃了叛乱的行为。这些进士入幕后与藩镇的那些军事力量作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他们维护朝廷的决心。
中晚唐进士入幕藩镇,对藩镇幕府的影响很大,他们入驻幕府以一后,与藩主一唱一和,增强了科举在地方的影响力,同时,又推动了当地文化的发展。
总结
中晚唐时期的进士及第,举子及第入幕,是符合当时朝廷的用人制度,同时,朝廷利用他们又起到了抑制地方藩镇势力的作用,不过,这些入幕的举子进士也有他们的考虑,入幕只是他们通往朝廷仕途的一块跳板,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要为朝廷效力。
对于这些入幕的进士及第,始终都逃不出封建制度的约束,他们在这种制度之下,苦苦寻求报效国家的办法,只为实现自己的目标。
参考文献:
《晚唐研究》
《科举制度与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