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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年1月,金田起义爆发,包括家属在内,太平军总计2万余人。1853年3月,太平军攻入南京,军队及其家属60余万。1856年,太平天国在西线、东线都获得巨大胜利:东线摧毁“江北大营”、“江南大营”;西线则打残湘军,围攻曾国藩,与胡林翼拉锯战。可惜,天京事变爆发,大好前程毁于一旦,最后被湘军逆袭成功。1864年7月,湘军攻入天京,灭亡太平天国。
从金田起义到湘军攻破天京,太平天国前后历时13年,曾经有过辉煌,但结局还是失败了。太平天国并未取得胜利,但影响却非常大。后世学者认为,太平天国运动,沉重打击了清朝封建统治,加速其灭亡之步伐。那么,太平天国运动失败,洪秀全没能逆袭成功,为何还说沉重打击清朝统治呢?
清朝初期,满汉力量对比,满蒙贵族优势明显
1626年,“野猪皮”努尔哈赤重伤而亡,四贝勒皇太极继承大汗之位,这是清朝发展史上一大转折点。皇太极继位后,一改努尔哈赤“歧视”汉人政策,而是大力笼络,借助他们力量制衡满洲贵族,从而强化君主权力。但是,皇太极依然奉行“首崇满洲”政策,汉人并未取得与满人一样之地位。
清军入关后,皇帝为了强化君主专制,也是重用汉人。名义上,满汉平等,中枢官僚对半分,但实际并未如此。例如,大城市有“满城”,也就是内城,里面居住旗人,不允许汉人居住。旗人触犯法律,地方官不能处理,只能交给旗主,这是一种变相特权。此外,旗人享有优待政策,不从事工商业,由朝廷专项拨款供养,如同寄生虫。
从上层官僚角度看,满蒙贵族优势更明显,总督、巡抚等封疆大吏职务,也是满蒙比例占优。清代前期,至关重要的直隶总督一职,基本都是旗人,汉人几乎不能染指。至于军机处,更是如此。
八旗、绿营战斗力差,被太平军打残
清朝建立,武装力量主要依靠八旗、绿营。其中,八旗又分满洲、蒙古、汉人八旗,是清朝发家之资本;绿营是汉军,是清朝夺取天下之主力军,最终消灭南明永历政权,平定三藩之乱,搞定准噶尔等,都是绿营武装。但是,清朝这两大军事支柱,在太平天国运动中表现糟糕,几乎被全歼。
满蒙贵族没落,八旗、绿营腐朽,在战斗中暴露无遗。1853年,区区2万北伐军,居然从扬州打到天津,黑龙江马队一次冲击就溃散。1860年,李秀成第二次摧毁“江南大营”,乘胜东征,南方八旗、绿营几乎被全歼。1865年,遵王赖文光联合“捻军”,在高楼寨设伏,八旗马队7000余人阵亡,第一名将僧格林沁命丧沙场。
赛尚阿、乌兰泰、祥厚、霍隆武、吉尔杭阿、多隆阿、都兴阿、西凌阿、官文、僧格林沁、德兴阿、胜保、和春等被寄予厚望的满蒙要员,要么表现平平,要么阵亡沙场,要么被皇帝自己处死。如此,满蒙集团,无人可用。
汉族武装崛起,成为剿灭太平天国主力军
满蒙贵族腐朽,八旗、绿营又不行,这就给汉族武装崛起提供了千载良机。王闿运在《湘军志》中如此说:“郡县以来,湖南军事从未如此盛,无他,专灭洪寇之功尔”,一语道出真相。事实的确如此,咸丰起初防备汉人,但最后还是让他们担起重任,以挽救垂危的清朝统治。
1853年4月,曾国藩开始训练湘军,却受尽了地方官僚、士绅、地主、商人之冷眼。每当出省作战,曾国藩都要仰人鼻息,处处受到总督、巡抚等封疆大吏刁难,军饷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此外,曾国藩起初在长沙练兵,绿营军官嫌弃他多管闲事,湖南提督鲍起豹带兵冲入府邸,扬言杀死曾国藩,若不是骆秉章出面求情,后果不堪设想。
咸丰眼中,湘军就是“炮灰”,曾国藩作战7年,几乎没封赏,更别谈授予督抚实权了。但是,“江南大营”二次被摧毁后,咸丰“无兵”可用,只能放手给曾国藩,湘军得以崛起,成为剿灭太平天国主力军。
满汉力量对比大逆转,汉族官僚主导晚清政局
1860年,李秀成第二次摧毁“江南大营”,最高兴的莫过于曾国藩了。因为,除了自己,咸丰已经没人可用;除了湘军,还有谁是太平军对手呢?大局混乱,满蒙贵族担不起重任,咸丰皇帝就只好让曾国藩来挑大梁了。“江南大营”被摧毁后,曾国藩先是署理两江总督,2个月后实授,并节制苏、赣、皖、浙等四省军务,权势比吴三桂还大。
曾国藩担任两江总督,还主管四省军务,其门生、弟子,或其他湘军要员也纷纷沾光,担任总督、巡抚等职务。1863年,除了旗人英翰担任安徽巡抚,其他各地总督、巡抚,都是汉人。例如,李鸿章江苏巡抚、左宗棠闽浙总督、刘长佑直隶总督。太平天国灭亡后,战略要地、财税重地,几乎都在湘系手里。
太平天国灭亡后,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彭玉麟、沈葆桢等实力派主持洋务运动,成为清朝“领航员”,试图振兴清朝。1900年,“东南互保”,汉族督抚拒绝“勤王”,慈禧不敢治罪。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汉族官僚拥戴革命,清朝土崩瓦解。
综上所述,太平天国虽然失败了,但满蒙贵族、八旗、绿营被打残,清朝统治根基动摇,只能借助汉族官僚及其武装延续国祚。如此,满汉力量对比逆转,汉族官僚强势崛起,改变了晚清政局,最终成清朝灭亡之“助手”。
参考书目:《湘军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