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多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譬如知音,譬如“左膀右臂”。而曹操和曹丕父子在这方面是幸运的,甚至幸运到两千多年后的人都还对他们的心腹八虎骑津津乐道。不过曹操父子俩也是不幸的。因为八虎骑终有离他们而去的那一天。待那天到来,于曹魏而言势必是一场重创。
一、 八虎骑其人其事
“八虎骑”,即陈寿《三国志·魏书·诸夏侯曹传》中的八位骁勇猛将。他们或为曹氏疏族,或为姻亲夏侯氏,总之都与曹操、曹丕父子俩有着密切联系,并为曹魏立下了赫赫战功。
夏侯惇,曹魏的“独眼”将军。他是西汉开国名将夏侯婴的后代,也是曹操的第一批支持者。在曹操宣布起兵参与东汉末的大混战时,夏侯惇就开始跟随曹操,并屡次为其镇守大后方。如果说曹操的“吾之子房”荀彧是后方的定心文臣,那夏侯惇就是后方的安魂武将。
夏侯渊,虎步关右的曹魏猛将。他是夏侯惇的从弟,亦是曹魏政权的“老人”。正如曹操评价的那样:“宋建造为乱逆三十余年,渊一举灭之,虎步关右,所向无前。”夏侯渊在三国的勇猛之名可谓家喻户晓。因为夏侯渊留守汉中,刘备和诸葛亮还为之头疼多年。
夏侯尚,曹丕的心腹爪牙。夏侯惇、夏侯渊是同曹操一起并肩作战的,而作为夏侯渊之子的夏侯尚则是同曹丕一起成长的。在曹丕称帝后,夏侯尚历任征南将军、荆州刺史、假节都督南方诸军事、征南大将军、荆州牧,一时风头无两。
曹仁,曹魏的“真天人”。他是曹操的从弟,即曹魏疏族。为确保权力的集中,曹操父子俩向来器重疏族,而非血缘更近的亲族。再加上曹仁确实为将勇猛,亦善于统帅军队,便深得曹操重用。在官渡之战、赤壁之战、襄樊之战中,曹仁皆是曹军的中流砥柱。
曹纯,虎豹骑的一绝。他的曹仁之弟,亦即曹操从弟。虽血缘不亲,但曹操对曹纯的评价却非常高。曹纯被曹操委以统帅万里挑一的精锐虎豹骑的重任。而在曹纯逝世后,因觉无人能做得如曹纯一般好,曹操便裁撤了虎豹骑的都统之职,由自己亲率虎豹骑。
曹洪,三国精忠又一人。曹洪也是曹操从弟之一。但比其他疏族多一份功劳的是,曹洪曾在曹操差点被董卓一锅端的时候舍命献马,在曹操尚未发迹之时保了曹操性命。这过命的交情加上曹洪退张飞斩任夔的战绩,让他在曹魏有了非同一般的地位。
曹休,被曹操视如亲子的“千里驹”。自从在董卓得势时投奔曹操后,曹休就屡屡被曹操委以重任,甚至统帅虎豹骑中的宿卫,以护曹操父子的人身安全。曹丕即位后,他还官至大司马,并最终成为曹叡的辅政大臣。
曹真,让诸葛亮含恨而终的曹魏大将。他早年的经历与曹休类似,亦在曹纯之前统领过虎豹骑。曹丕在位时,曹真主战西北,大破羌胡。曹叡即位后,他又与北伐的诸葛亮交战,最终让带着遗憾亡故。
二、 八虎骑于曹魏政权的意义
作为曹魏的大将,八虎骑的重要性首先就在军事领域。影响曹魏走向的战争,几乎场场都有八虎骑的身影。而在政治上,八虎骑无疑也是曹魏政权和核心与平衡曹魏内部势力的关键。
前面我们提到,曹魏的权力分配是以曹操父子为中心,以八虎骑为代表的曹魏疏族和姻亲夏侯氏为重点的。而在曹魏,政治势力还包括支持曹操的世家大族,以及一般的文臣武将。我们熟悉的华歆、王朗、陈群等,能在曹魏担任要职,就是因为他们代表着世家大族,是曹丕用来笼络世家大族之人心的“工具”。就连后来篡夺了曹魏的司马氏,在当时也因为既非曹氏疏族又非姻亲夏侯氏而没能在早期就掌握大权。
因而八虎骑在曹魏,既是大军的统帅,是直接为曹魏夺天下之人,也是朝政的平衡砝码,是为曹魏守天下的人。其对于曹魏发展的影响力,是巨大而深远的。
三、 八虎骑折损的影响
虽然并非曹魏的最核心,八虎骑的相继离去依然对曹魏造成了巨大影响。曹纯、夏侯渊皆死于曹丕称帝前,夏侯惇死于曹丕称帝初期
曹仁、夏侯尚死于曹丕统治中后期,曹洪、曹休和曹真死于曹叡即位后。
曹纯和夏侯渊的离世直接影响的是曹魏的军事力量。像夏侯渊这样善于管理军队的大将的辞世更甚。而夏侯淳在曹丕称帝数月后就撒手人寰,对于曹丕巩固统治也是有弊无利。而后曹仁、夏侯尚的亡故,更多的则是影响到了曹魏统一天下的进程。曹仁是死于败给吴将后的郁郁寡欢,就更令人唏嘘。
而一直活到曹叡时期的曹洪、曹休和曹真,后两位都是曹丕留给曹叡的辅政大臣,是平衡曹叡各方政治力量的关键。事实上,在八虎骑一人不留后,司马懿很快就独占了大权,进而把曹魏的历史引到了被撺掇的路上。
是故折损八虎骑,不仅是曹魏损失了猛将,更是曹魏的政治平衡被逐渐打破。如果曹真和曹休能撑得再久一些,给曹叡更多的成长时间,那接下来天下之主就可能不会被替换成司马氏。当然,遗憾早成定局,我们也只能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