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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在浙江和福建的交界处,村民挖出一块石碑,上面记载了当地老虎为患,时常下山攻击村民,当地人苦虎久也。根据这一石碑记载,一些学者认为“武松打虎是虚构传奇,根本就不可能真实存在”。
然而,或许赤手空拳打虎难度的确很大,但历史上用兵器杀虎却屡见不鲜,其中之一是中国最高产的诗人陆游,就曾亲手杀死两只猛虎,还在两首诗作中轻描淡写的描述了杀虎过程。
一个文人,竟然能够杀死两只猛虎,简直就是古今文武双全的典范,比李白、辛弃疾等还要厉害。那么,陆游杀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陆游出身官宦之家,少有神童之称,十二岁即能为诗作文。因为长辈有功,陆游12岁时以恩荫方式成为一名拿薪水的官员。
但陆游真正进入仕途,却是在秦桧死后,不是陆游不努力,不是陆游科举不中,而是陆游参加锁厅考试(现任官员及恩荫子弟的进士考试)得到第一,位居秦桧之孙秦埙名上,秦桧因此大怒,甚还准备降罪主考官。第二年,礼部考试之后,秦桧直接指示主考官不得录取陆游。直到秦桧去世之后,陆游才进入仕途,首先出任福州宁德县主簿。
秦桧与陆游的冲突,并未因为秦桧之死而结束,因为陆游一生力主抗金,与秦桧主和意见相悖。
宋孝宗赵昚即位后,力主北伐收复失地,陆游一度受到重用,还为北伐献言献策,但北伐失败之后,南宋主和派占据上风,最终朝廷以“结交谏官、鼓唱是非,力说张浚用兵”为由将陆游免职。
1171年,宣抚川陕二地的王炎,驻军南郑(今陕西汉中南郑区),希望陆游前往南郑幕府任职,陆游得书欣然前往。
王炎委托陆游草拟驱逐金人、收复中原的战略计划,陆游作《平戎策》,提出“收复中原必须先取长安,取长安必须先取陇右;积蓄粮食、训练士兵,有力量就进攻,没力量就固守”。随后,为了进一步了解实际情况,陆游经常勘察战略要地。
深冬一天,陆游准备去大散关(陕西宝鸡南郊)巡逻,路过凤州时路上突然遇到一只老虎,陆游反应神速,连身上的貂裘大衣都没来得及脱掉,随即下马,挺剑,迎向老虎,最终一剑毙虎。事后,陆游赋诗一首《怀昔·昔者戍梁益》,全文有百字,涉及杀虎的部分仅有一句,即“挺剑刺乳虎,血溅貂裘殷;至今传军中,尚媿壮士颜”,陆游没有将杀虎当成多么了不起的传奇。
这一年十月,南宋朝廷否定了北伐计划的《平戎策》,将王炎调回了京城,幕府惨遭解散,北伐计划毁于一旦,陆游感到无比忧伤。但这一段时间却是陆游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亲临抗金前线,力图实现爱国之志的军事实践,给陆游留下深刻记忆。
1172年,朝廷任命陆游为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于是陆游从南郑前往四川成都,“夜宿沔阳驿,朝饭长木铺”,来到长木铺(宁强县桑树湾一带)时,得知山上有一只“食人不知数”的恶虎,随即陆游带领当地驻军30人,上山打虎,为民除害,《十月二十六日夜梦行南郑道中既觉恍然揽笔作》中描述了这一过程。
众人将猛虎赶出山林,受到惊吓的猛虎直接扑向陆游,陆游来不及放箭,奋戈大呼,迎着恶虎猛刺,“奋戈直前虎人立,吼裂苍崖血如注”,陆游用戈刺穿猛虎咽喉。猛虎受伤发出低吼,草木发抖,山崖震颤,30名从者,“从骑三十皆秦人,面青气夺空相顾”,被吓的面无人色。
陆游第一次杀虎是在凤州,用剑杀虎,第二次杀虎是在长木铺,用戈杀虎。其中,戈并非宋朝制式兵器,可能是当地民兵武器。
杀虎之人,在中华文明语境中一直充满传奇色彩,历史上的杀虎英雄往往都是一方猛将,而在我们印象中,文人通常手无缚鸡之力,因此有学者指出,陆游诗中杀虎,杀的不是真正猛虎,而是表达了壮怀激烈,暗指想要北伐杀金。那么,陆游真没有能力杀虎吗?
写出“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南宋文人叶绍翁记载陆游是:“天资慷慨,喜任侠,常以踞鞍草檄自任,且好结中原豪杰以灭敌。自商贾、仙释、诗人、剑客,无不徧交游。宦剑南,作为歌诗,皆寄意恢复。”其中,“宦剑南,作为歌诗,皆寄意恢复”也是陆游将诗集命名为《剑南诗稿》的主要原因。
陆游作品《醉歌》中:“读书三万卷,仕宦皆束阁;学剑四十年,虏血未染锷。”
可见,陆游不仅性格洒脱,有侠客之心,而且实际上也练剑四十年,与李白、辛弃疾等一样都是武林高手,能够搏杀猛虎也就符合常理了。
而且,宋朝遭遇靖康耻,陆游又是爱国诗人,一心想要北伐恢复故土,蹉跎数十年,甚至临终之前还留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因此猛虎出现时反而激起了陆游雄心,将猛虎当成了凶残的胡虏,于是奋不顾身一往直前的杀虎。在这两首杀虎诗歌中,杀虎只是简单的描述,最终都表达了北伐必能成功,必能一扫中原膻腥,说明陆游眼里的猛虎犹如凶残的金兵。
值得一问的是,陆游与乾隆谁才是中国最高产的诗人呢?《剑南诗稿》中收录陆游诗歌9138首,加上其他零散的署名陆游的大约9300多首,乾隆现存诗歌四万多首,看似乾隆才是最高产的诗人,但别忘了乾隆几乎都是打油诗,部分还是沈德潜或纪晓岚的代笔作品,算不上真正的诗人,而陆游几乎每一首都是合格作品,因此陆游才是公认的最高产诗人。
其实,陆游只是流传下来9000多首,实际上有人考证认为陆游一生至少有三万多首诗,其中大部分没能流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