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印象中,状元往往是弱不禁风的书生,满肚子的计谋却手无缚鸡之力。其实,在历史长河中,也有不少书生,意气风发,一手锦绣文章,一手平定天下。宋朝初年,居然还有一位状元是靠打架而得来的,经历颇为传奇。更有意思的是,这样的状元,还是个宠妻狂魔,为了老婆不惜丢官。
这位状元叫王嗣宗,他的经历与当时科考的背景是分不开的。宋太祖时期,科举考试讲究“文思敏捷”。满堂的考生之中,谁能提前交卷,谁就能在名次上占有优势。开宝八年的殿试中,宋太祖甚至许诺,第一个交出合格答卷的,就定为状元。
结果,王嗣宗和陈实几乎同时交卷。他们的文章交由皇帝与大臣过目后,也难分伯仲。还是做事爽快的宋太祖亲自拍板:你们两人打一架,以此决定胜负吧。
看起来荒诞不经的办法,却是记载在《宋史》之中:太祖乃命二人手搏,约胜者与之。这大概与宋朝刚建立时,民风尚彪悍,太祖又出身于行伍有关吧。然而,这场比赛却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陈实的头发稀少,需要用帽子遮蔽。王嗣宗将他的帽子打掉,趁陈实捡帽子的时候,将其掀翻在地。
王嗣宗还很机灵,看到对手倒地,立即高呼并向宋太祖谢恩。这样,他如愿以偿成为了状元,还被称为“手博状元”。不过,这并不是多么好的称呼,并不被人看作文武双全,反而被认为含金量不足。名士种放就曾经为此羞辱王嗣宗,两人结下梁子。
王嗣宗是一个个性鲜明的官员,在当上状元不久,就因为向宋太祖直言为政过于苛刻,被政敌诬陷下狱。在宋太宗时期,他竟然还敢直接得罪皇帝。
那是王嗣宗担任大理寺丞时,通判睦州、河州。当时宋太宗为了体察民情,考核官员的作为,时常派出密探到各地。别的地方官知道他们是皇帝耳目,要么客客气气,要么假装并不知情。只有王嗣宗将他们逮捕起来,还振振有词地向宋太宗辩驳:“陛下用人应当用贤良方正,怎么能用这些鸡鸣狗盗的鼠辈呢?臣觉得不妥。”为了这事,王嗣宗被下狱,直到大赦才官复原职。
这种性格固然很刚直,但很容易走极端,到了晚年,王嗣宗官至节度使,身边还携带一本《恩仇录》。这不是小说,而是王嗣宗记录下与别人的恩恩怨怨,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直到有了结果,才在书上一笔消过。
与人斗也就罢了,在那个时代,王嗣宗还敢与鬼神斗。他生病的时候,家人为他焚烧纸钱向鬼神乞求平安。王嗣宗却笑着说,命在我,有哪个鬼神,敢向我索命?
人的感情往往是复杂的,这样刚猛的大臣,对待妻子却相当好,是不折不扣的宠妻狂魔。他在京城担任员外郎时,有一次妻子得了重病。然而当时还是三更半夜,药铺根本还没有开门,但是衙门还有一些药材。为了让妻子早点康复,少受一些痛苦。王嗣宗竟然撬开衙门大门,不问自取,将药材“偷回”家。
尽管这事情有可原,尽管一时还成为了美谈,但毕竟是违反了朝廷的法度。于是,他所得罪的政敌一哄而上,联名上奏将其免官。
王嗣宗晚年,还是因为个性给自己惹来麻烦。他担任御史中丞时,意气风发,猛烈抨击朝中大臣尸位素餐,年纪大了不做事也不退休。宋白、郭贽、邢昺等老臣都被他攻击,而被宋真宗勒令致仕。然而,他到了七十以后,也贪恋权位赖着不走。如果是别的大臣,也许就被同僚忽略,但当时的宰相寇准个性也很鲜明,直接让王嗣宗退休。没有多久,王嗣宗就在家中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