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解的是,蘧伯玉在两次政治动荡过后,竟然没有受到任何追究

春秋时期,卫献公执政时,却被大臣孙林父专权,因有霸主晋国做靠山,孙林父不买老板卫献公的账。而卫献公乐于赋闲,只有钟情于鼓乐和田猎,其母多次规劝不听,终于引发了一次严重事件。

孙林父平时与卫献公的弟弟关系密切,献公心疑,可又没有证据,决定出招一试。一天中午,卫献公邀请孙林父与宁殖两位执政大臣喝酒,两位虽然都未看好卫献公,但老板请吃饭,岂能不去。当天,两位吃过早饭,换好朝服,早早的就来到朝堂,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传唤,眼巴巴的望着大王的大门,就是不见开启,在无奈和忍饥挨饿之中,太阳逐渐偏西,饥肠辘辘之下,他们壮着胆子去叩宫门,内侍说,大王现在后花园呢,两位大夫可直接觐见。两位来到后花园,卫献公正与著名的射手比赛射箭,看见他们进来故意问道,二位来此何事?两位答,蒙主公邀请,我俩从早晨等到现在,不敢自行爽约,特来请见。卫献公说,呦,寡人只顾射箭,竟把这事给忘了,这样吧,算我欠你们一顿,改天再请。孙、宁两位嘿然而退,路上,两人互相埋怨献公的不是,说着说着,一个惊人的决定出笼了,他们要废黜卫献公,而立其弟弟的儿子为君,商量已定,准备分头行动,可是,他们还顾忌一个人,这人就是卫国名臣蘧伯玉。孙林父想探听蘧伯玉的态度,因为蘧伯玉是名臣,他的言行思想对孔子影响很大,孔子称其为真正的君子,所以要看看蘧伯玉的态度。哪知蘧伯玉却说,为人臣者,能谏则谏,不能谏则去之,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孙林父一听这话,心里有底了,既然如此名臣都保持中立,我还等什么,于是发动叛乱。而蘧伯玉早猜透孙林父的来意,在与其谈话后,就逃避鲁国去了。孙林父赶走卫献公后,立卫殇公,蘧伯玉回到卫国,继续担任大夫之职。

十二年后,卫献公借助齐国的力量开始复国,此时,宁殖已死,其子宁喜接任,卫献公许以宁喜独揽朝政,要求接纳其回国为君,宁喜很想答应,可他有两个顾虑,一是己经同掌朝政的孙林父,另一个就是惧怕蘧伯玉。如何对付孙林父,宁喜早已成竹在胸,但如果得不到蘧伯玉的支持,恐怕无济于事。宁喜登门拜访,蘧伯玉已料知三分,不等宁喜说完,便忙用双手捂住耳朵说,我从未闻国君出奔,又何曾闻国君归来。于是,再次逃避鲁国去了。蘧伯玉撒手不管,宁喜胆子就大了,他迅速行动,赶走了孙林父,杀了卫殇公,卫献公顺利回国,重登君位,政局稳定后,蘧伯玉再次回国,依然官复原职。

两次政变,唯系一人之身,蘧伯玉把“中庸之道”演绎的淋漓尽致,虽然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不足以力挽狂澜,但起码的为臣之道、职业操守都丧失殆尽,这是君子所为吗?“武死战、文死谏”,蘧伯玉的言行,又岂是“失职渎职”“临阵脱逃”能够概括的。不过,令人不解的是,蘧伯玉在两次政治动荡过后,竟然没有受到任何追究,反而一直做官,这似乎有些嘲讽的意味。

同朝为官的子太叔,就与蘧伯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卫献公复国成功,子太叔称病不朝,卫献公责备说,孤在外飘零朝中众官都与孤互通信息,太叔从未与孤来往,如今,孤已经复国,不去迎接就罢了,为何不来朝见?难道拒绝寡人?太叔说,臣有三条死罪,其一,君出亡,臣不能追随;其二,君在外,臣辅佐殇公,对先君不忠;其三,君回国,臣没能亲迎。有此三罪,臣岂敢擅自逃亡,惟求君王待为臣为殇公发丧完毕,再行治罪。献公感动,不再追究,太叔官复原职。《淮南子》说,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对照太叔,不知道名臣蘧伯玉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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