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是东汉末年的军阀,在汉末诸侯中,白马将军公孙瓒威名远播,此人骁勇善战,以强硬的态度对抗北方游牧民族,作战勇猛,威震边疆。公元199年,公孙瓒被袁绍击溃,终于灭掉公孙瓒。公孙瓒为何最终输给袁绍、兵败自焚?
公孙瓒在早期一直是北方一个很强大的势力,多次打败北方游牧民族,名气很大,实力甚至要比当时袁绍要强大的多。也正是因为他的实力更强,他与袁绍的第一次大战也是他率先发动的,目的是为了抢夺冀州。刚开始的时候,公孙瓒打的十分顺利,毕竟实力雄厚,军队战斗力很高,还有一支名为白马义从部队,冀州郡县纷纷是望风归降。
袁绍本来想求和,看着公孙瓒不给机会,只能硬着头皮去打了,双方在界桥大战,史称界桥大战。这战中袁绍令麹义率八百精兵为先锋,公孙瓒由于胜仗打多了,加上欺负麹义兵少,于是膨胀了,下令让白马义从直接冲锋,结果被早有准备的麹义军后面的千张强弩齐发,白马义从损失惨重。白马义从都败了,公孙瓒军慌了,顿时间全军混乱,袁绍军乘机掩杀,公孙瓒大败。
这一战中本来公孙瓒能一鼓作气打败袁绍,彻底拿下冀州的,毕竟在此之前袁绍差不多是四面楚歌了。可惜由于傲慢轻敌,浪费了机会,还被伤了锐气。不过即便公孙瓒败了,但实力依然不在袁绍之下,可惜公孙瓒又作死杀了刘虞。刘虞是当时汉室宗亲,幽州牧,爱民如子,忠于汉室,名气很大,也是公孙瓒上司。
公孙瓒不恤百姓、穷兵赎武让刘虞很不满,于是他出兵讨伐公孙瓒,只想节制下公孙瓒,阻止他的恶行。但由于他过于仁慈,打仗都不允许伤害百姓,导致久攻不下,被公孙瓒抓住机会给打败了。公孙瓒趁势拿下幽州,杀死了刘虞全家。不过他虽然拿下了幽州,但由于杀了声望极大的刘虞,他已经得罪了整个天下。他受到刘虞儿子、刘虞旧将、袁绍等多方势力的围剿,被打的无还手之力,逃到易京坚守不出。
其实他只要坚守撑到他们走了,仍然有机会东山再起。可惜他骄横跋扈,疏远他人,只顾自己,与妻妾娱乐,甚至部将被困也不去救援,致使他身边亲信全无,谋臣猛将都离开了他。到了最后,他身边几乎没人了,他也深知大势已去,引火自焚。公孙瓒因为傲慢,错失了打败袁绍,拿下冀州最好时机;因为错杀刘虞,成为众矢之的,兵败如山倒;最后又因疏远谋臣武将,导致身边无人,最终于绝望之中自焚。公孙瓒其实有很多机会,可惜他一步一步走错,最终导致势力消亡,发展不起来也怪他自己。
东汉末年皇室衰微,军阀割据。出身卑贱的公孙瓒凭借军功一路高升,官至前将军。他驱逐乌桓、大败黄巾、雄踞幽州、青州及冀州部分地区,锋芒远胜四世五公之后、名士尽附的袁绍,曹操就更不在话下。公孙瓒为何最终输给袁绍、兵败自焚?
幽州突骑与乌桓叛乱
西汉末年,高桥马鞍出现,这种马鞍能包裹住骑手臀部并支撑腰部。有了稳定的支撑与良好平衡,骑兵能将自身与战马重量以及冲锋时的巨大冲击力传导到手中的长矛马槊等穿刺武器上,从而形成极强的杀伤力,冷兵器时代威力无穷的骑兵正面冲锋战术问世。
两汉之际得名的幽州突骑人马皆披铠甲,很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真正重骑兵。这支劲旅追随东汉开国皇帝刘秀扫荡群雄,一统天下。幽州突骑的兵源是幽州一带较胡化的边地汉民和少量乌桓游牧民,后由于东汉不断抽调幽州突骑精锐补充中央军,东汉中后期时汉民已不是这支骑兵的主力,乌桓和鲜卑人后来居上。到了东汉末年,重骑兵集团正面冲锋战术完全成熟,而且幽州突骑与拜占庭重骑兵一样,也擅用弓箭,具备远程打击能力。公孙瓒正是凭借幽州突骑屡败强敌,一时称霸北方。
幽州突骑里的乌桓人在东汉晚期不受东汉政府管束,多次叛乱,屡屡袭击劫掠汉地。当时公孙瓒的上级、幽州牧刘虞主张怀柔政策,但公孙瓒认为乌桓人骄横难制,坚持武力围剿。公孙瓒的幽州突骑基本是边郡汉人,其中三千精锐号称“白马义从”,悍勇善战。乌桓人皆知交战“当避白马”。
乌桓人在幽州汉人骑兵猛攻之下,逃窜塞外。不过,幽州突骑这支精锐部队也由此彻底分裂,平定判乱的军事行动也逐渐蜕变成汉地边民与乌桓人、鲜卑人的民族冲突,这为公孙瓒的最终覆灭埋下了伏笔。
界桥战役:公孙瓒初败
公元191年,挟大破青州三十万黄巾军之余威,公孙瓒进驻河北界桥,袁绍率军迎战。公孙瓒军队以三万步兵居中,幽州突骑万人分居左右,白马义从为先锋。袁绍军以大将麴义领八百精锐重步兵为前锋,其后方布置一千强弩手,袁绍本人率步兵数万结阵于后。
公孙瓒欺袁绍前锋兵少,令白马义从立即突击,两翼突骑随后跟进,他企图以惯用的重骑兵集团冲锋战术碾压袁绍前锋,甚至连其中军一起横扫。麴义令重步兵伏于盾牌后,以防白马义从的骑射杀伤。待敌骑距离数十步时,这些步兵突然扬尘大叫、发起反冲锋,左右侧后方则千弩齐发,交叉火力阻击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完全没有料到这一手,强弩密集打击下惊慌失措 ,又遭到对方重步兵长戟猛攻,重骑兵在非冲锋状态下白刃近战的弱点暴露无遗。同时后方的幽州突骑前进道路被阻,与白马义从挤作一团、无法施展,随后大部分骑兵溃败奔逃,被迫撤退的公孙瓒主力试图守住界桥,又被麴义击败。
袁绍见前锋获胜,令大军随麴义一起追击公孙瓒,自己身边仅有几十强弩手和一百长戟步兵。被击溃的幽州突骑余部两千人重新集结,采用迂回战术,绕过大军正面,直扑袁绍。一时间弓矢雨下,袁绍危在旦夕。谋士田丰急忙扶袁绍躲到附近矮墙后面,强弩手也利用这种简易工事顽强抵抗。突骑并不知道袁绍在军中,故而没有迅速拼死进攻、擒杀袁绍,否则这次战役将顷刻逆转。麴义得知袁绍被袭后,放弃追击,回军救援,公孙瓒的骑兵撤围而去。
界桥之战,袁绍军以弱胜强,充分发挥了兵种协同配合的优势,更有令敌方措手不及的战术突然性。反观公孙瓒军,集团冲锋战术被抑制,未能及早运用骑兵机动优势,而且运气不佳。如果一开战公孙瓒就以两翼骑兵绕过正面、突袭敌前锋的侧后,白马义从再趁敌混乱时发起正面冲锋,袁绍军必败无疑。
是役,白马义从损失惨重,但公孙瓒主力犹存,次年还与袁绍军进行了龙凑之战和巨马水之战。此后两军互有胜负,相持不下。公孙瓒败亡的根本原因是袁绍与公孙瓒的幽州内外之敌联合起来后,双方实力由旗鼓相当逐渐转变为强弱分明。
杀掉刘虞,促成反对势力联手攻击
豪族在两汉时期极具影响力,他们兼并土地、私藏人口、发展部曲武装,成为地方州郡之外另一个权力中心。西汉武帝猛烈打压后,豪族一度衰落,但刘秀依靠出身豪强的将领打下江山后,豪族势力愈发不可控制。东汉末年,很多割据的军阀本身就是世家豪族,无论北方的袁绍、曹操,还是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孙权集团,背后都有豪族大姓在政治、军事和人才上的大力支持。
幽州牧刘虞是汉室宗亲,有较高威望,更有幽州豪强的忠心拥护,渔阳郡的鲜于辅和鲜于银是其中代表,这两人也成为刘虞的重要下属。因一贯的怀柔政策和爱民举措,刘虞受边郡汉民爱戴,在乌桓和鲜卑等游牧部族中也有广泛的支持者。公孙瓒因母亲地位卑贱,自幼被豪门子弟歧视,留下心理阴影。
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后,公孙瓒反过来鄙视豪族,所以他的支持者只能是河北的富商,虽物资不愁,却缺乏豪族名门的政治号召力、关系网络和人力资源。刘虞和公孙瓒在乌桓政策上的长期分歧令两人决裂。公元193年公孙瓒击败刘虞并将其杀害后,后者在幽州内外的拥护者很快结成同盟,鲜于辅成为联结各方势力的关键人物。
195年,鲜于辅和鲜于银通过燕国人阎柔,招募胡汉步骑数万人,在渔阳大败公孙瓒军。同年,鲜于辅又联合拥有七千乌桓鲜卑骑兵的乌桓峭王,共举刘虞之子刘和,并与麴义合兵共十万再败公孙瓒于鲍丘,杀敌二万余。代郡等幽州四郡也纷纷杀掉公孙瓒派驻的长官,与鲜于辅等合力攻打公孙瓒,公孙瓒屡战屡败。
此后公孙瓒也打过一两次胜仗,但袁绍为首的联盟实力明显占优,重整的乌桓鲜卑突骑更远强于兵源匮乏、长期损耗的汉人突骑。困守河北易京的公孙瓒屯田成功解决了粮食问题,但外围阵地尽失,手下将士也离心离德。其后黑山军援兵赶到,但为时已晚,199年公孙瓒兵败自焚。
公孙瓒不乏军事才能,但没有豪族支持是其割据政权最严重的缺陷,他能获取的资源与援助来自与他基本属于同一阶层的河北商人和黑山军。公孙瓒结怨乌桓鲜卑、杀掉刘虞得罪豪族、拒绝与袁绍和解,妄图仅凭武力平定所有敌手。在东汉末年如过江之鲫的枭雄豪杰中,他注定是一颗耀眼却短暂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