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玛窦曾总结了当时人们拜访他的原因,其一是出自对异域的好奇,其二是认为利玛窦记忆力超强,其三是认为利玛窦是一位大数学家,其四是认为他会炼金术,其五是对欧洲一些物品的欣赏,最后一条才是对天主教本身的兴趣,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跟着知秀网小编一起往下看。
认为西学博物有益于经世致用
这种人,说实话真不太多”利玛窦总结的这六条原因中其中有两条(器物、数学)其实都与实学思潮中对经世致用的关注有关徐光启对西学能有利于经世致用可能性的认识其实也大致包括在这两条之中。首先,徐光启对有利于经世致用器物的关注使得西学对他产生吸引力。徐光启在与利玛窦相会后称赞其为“博物通达君子”,这里对利玛窦“博物”的印象并未为徐光启一人所有,“博物”一词在晚明实学思潮中本身就成为士人的一种追求和偏爱。
明代画家的《博古图》中就已经为我们展现出当时士人对古物鉴赏的迷恋,而各种藏书楼、印刷业的建立和兴盛也展现了晚明从心性之学中解放出来对于外物的追逐。利玛窦向士人展现出来的三棱镜、日晷、测天仪器和世界地图等恰好满足了这一风气,也满足了士人对有利于经世致用的学问和物品的追求。如章潢作为当时的鸿儒,其出版过一部为明清人所称道的“采摭繁富、条理分明”、赞深有益于经世致用的一百二十七卷的巨秩《图书编》中就收录了利玛窦的《與地山海全图》六幅,且在地图的介绍中指出“此图即太西所画,彼谓皆其所亲历者。且谓地像圆球,是或一道也。”
日月蚀产生的原因
徐光启对利玛窦等传教士“博物”的印象,一方面同样来自于他几次三番对世界地图、西方物品等的驻足阅览,另一方面利玛窦等人在士人之间日益扩大的良好声望又深化了徐光启的这种博物印象。而且利玛窦带来的诸如日晷、简仪等天文仪器的功用也为徐光启所吸引。利玛窦就曾利用西方天文学方法和手中的天文仪器,提前几个月就预测了一场日食发生的实践,结果证明钦天监推算的时间较实际情况出现较晚,而利玛窦预测出的时间较为接近。当时就有很多人因此向利玛窦讨教日月蚀产生的原因,以及利玛窦推测的方法,利玛窦也借此对西方天文学的知识和仪器进行了简单介绍,这也使得利玛窦在当时名声大噪。
徐光启“自六籍百氏,靡不综览而揽其箐华”,对于天文历算的关注自少年时期,就开始了,加上晚明对改历呼声的时有提及,也让徐光启会关注到西学在这一方面可能发挥出的作用。其次,利玛窦等传教士展现出来的数学能力以及理性分析和逻辑能力也逐渐吸引到了徐光启。早在1589年,瞿太素就曾跟利玛窦学习过西方数学知识,“他先由算术开始。后来他开始研究,克拉维的地球仪,及欧几里得第一部几何。他也学习画不同的日晷仪,注明不同的时长,并学习用几何仪尺测量物体的高度。”
并对《几何原本》第一卷进行过尝试性的翻译,此后王肯堂也曾派学生,向利玛窦学习过西方数学知识,利玛窦在向耶稣会总会长汇报信中所写的时人对他“大数学家”的赞誉就是从这些人中的传播开始的。徐光启对于算学的兴趣也是早已有之,利玛窦数学家的名号显然也会吸引到他的注意,这也是日后徐光启会翻译《几何原本》的原因之一。另外,与西方数学相关的逻辑方式也在徐光启的意识中被隐约注意到。
辩论
利玛窦到达南京后,曾在当时德高望重的大儒李汝祯主持的宴会上,与著名的佛教徒雪浪大师进行过一次著名的辩论。二人就天地的主宰、人性善恶等问题展开争论中,虽然这场争论因涉及宗教性,参与的众人对胜负各有评判,但除去具体内容而言,利玛窦在辩论中所使用的在西方传统中的的、也是耶稣会所注重的逻辑法则、辩论技巧、哲学修养等则充分展现了出来,迫使雪浪大师有时不得不以几句对仗工整的佛教口诀敷衍了事,其论辩往往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难以有说服力。
最后
得益于这场辩论,利玛窦等人在南京受到了更多人的礼遇和赞扬。徐光启第二年到达南京时,这一影响浩大的辩论应当还在士人之间津津有味的谈论。所以徐光启虽然错过了亲自见证利玛窦与雪浪的那场富有逻辑的辩论,但从他与利玛窦在南京交谈后得出“通达”的评价以及当后来他翻译了《几何原本》后对书中“一先不可后,一后不可先”、“初言实理,至易至明,渐次积累,终竞乃发奥微之义”的演绎逻辑方式赞不绝口,且将其视为“不用为用,众用所基”的态度中可以看出,徐光启早在未入教前或许就注意到这一点,也已经隐约意识到这种“不用”其实也可以“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