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之战是我国古代最著名的以少胜多战役之一,其交战双方是号称八十万实为二十余万的曹军和总计五万人左右的孙刘联军。在史书《三国志》当中,对这场战争的经过大概描述为曹军初战不利,又遭遇严重瘟疫,最终元气大伤、无奈撤军。而著名词人苏轼则将战争经过用艺术手法描写道:''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在更加为人熟知的小说《三国演义》中,对战争的经过进行了富有戏剧性的描写:当时,荆州名士庞统劝说曹操将战船用铁索相连接,以克服来自北方的士兵因船体摇晃晕船的问题,而与此同时,孙刘联军则采用苦肉计,让曹操接受了老将黄盖的投降。战争当日,黄盖乘着火船冲向被连接在一起的曹军船队,诸葛亮则设坛借风,让大火借着东南风摧毁了敌军。在书中,其实曹操手下的一位谋士早已提醒过他,只不过他当时却没有在意,这才导致了一败涂地,这位谋士就是程昱。
首先,我们来看看书中对当时情况的描写。赤壁之战前,曹操正为军中士兵大多来自北方,无法克服船体摇晃引起的头晕、呕吐而苦恼,在荆州之地大名鼎鼎的''凤雏''庞统就主动登门,并献上了铁索连舟的计策。采用此计后,曹军战船在演习中行进平稳,士卒们的不适感也大大减少,曹操见状不禁欣喜地感叹道:''若非天命助吾,安得凤雏妙计?铁索连舟,果然渡江如履平地。''
不过,就在他喜出望外之时,一旁的程昱却发言道:''船皆连锁,固是平稳;但彼若用火攻,难以回避。不可不防。''一般来说,火攻都是在密林当中使用的,因为众多的树木可以让火势保持很长时间,取得更好的效果。如果在江面使用火攻,虽然船体一般都是木制,容易燃烧,但因为船只彼此独立,有水面阻隔,所以效果有限。不过,如果船体被连接在了一起,那整条船队就可能一起遭殃而无法逃脱,程昱能够迅速察觉到这种危险,可见其智谋之出众。
然而,面对谋士的提醒,曹操却非常自信地回答道:''凡用火攻,必藉风力。方今隆冬之际,但有西风北风,安有东风南风耶?吾居于西北之上,彼兵皆在南岸,彼若用火,是烧自己之兵也,吾何惧哉?若是十月小春之时,吾早已提备矣。''曹操此番话是在说,想要让火攻产生比较好的效果,就需要和风配合,如果平静无风,那火就无法传播,而如果方向不对,大火则无法攻击到目标。
曹操南下之际正值隆冬,按照我国长江中下游平原属于亚热带季风性气候的特点,此时的风都是从西北吹来。当时,南下的曹军身处西北,而孙刘联军则驻守在东南,所以如果后者要采用火攻,大火会随着西北风吹向自己的阵营,反而造成自己的损失。说完这番话后,曹操还特意提到说如果是深秋或早春,自己早就会开始提防了。
从这句话我们可以看出,其实曹操早就有过对火攻的考量,只不过想到当时只会吹西北风,所以打消了防备。听闻主公已经有过这方面的考量,程昱也只好跟着其他大臣一起称赞曹操英明。然而,曹操能够考虑到自然,却无法猜到刘备帐中的诸葛亮能够借来东风。与黄盖约定接受其投降当晚,风向突然诡异地发生了改变,程昱敏锐地将这一变化察觉了出来,并报告曹操道:''今日东南风起,宜预提防。''
然而,此时的曹操已经完全沉浸于自己即将夺取江东,随后一统天下的美好幻想当中,对于程昱的提醒只回答道:''冬至一阳生。来复之时,安得无东南风?何足为怪。''在这里,得意和喜悦冲昏了曹操的头脑,让他忽视了可能的威胁。夜色渐深,黄盖率领船队出现在了曹军将士们的视野中,但程昱突然大惊道:''来船必诈,且休教近寨。''
面对疑惑的曹操,程昱回答:''粮在船中,船必稳重。今观来船,轻而且浮。更兼今夜东南风甚紧,倘有诈谋,何以当之?''黄盖约定来降时,曾表示自己会率领一支载满粮草的船队助曹操扫平东吴,但如今这些小船却十分迅速,再加上突然刮起的东南风,一切都令人感到怪异。
听完程昱的分析,曹操恍然大悟,当即派人前去阻拦,但为时已晚。最终,装载着油脂和薪草的火船队在黄盖的率领下冲向了曹操被铁索连接起的船队,曹军士兵有的被烧死,有的被呛死,有的跳入水中,却因不通水性被活活淹死。即使程昱多次提醒,曹操却都不以为然,也正是因此,他失去了统一的最好机会。